广东省湛江市是中国产糖甘蔗的重要种植地,其产量占全国的近三成。因地形地势制约,种植和收割的规模化和机械化进程一直推进缓慢,每逢收割时节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年6月11日
每年开春,他们为了生计而背井离乡,拖家带口南下。这种打扮是他们为应对南方说变就变的天气而穿出的富原创性的防晒、御寒、庶雨多用途工作服。年3月9日
妇女们要在田头开工,只能让孩子先受点罪。石花立两根甘蔗挂上一件衣服就当为孩子遮阳的帐蓬。年1月17日
农民工侯茂良,对自己的这身着装特感自豪。实用方便最重要,并且还省钱。年2月14日
砍蔗是“一条龙”服务,图为装车的工人。年1月5日
来自贵州省三都县中和镇的石本及带着妻女、叔叔一家共7口人,自驾车来到湛江市麻章区农村收砍甘蔗。他们说,自驾车方便去蔗田,省下时间可砍更多的甘蔗,也方便照顾3个孩子。年2月3日
一些哺乳期的年轻妇女虽不参加工地砍蔗,但会做些后勤保障工作,也能得到一份工钱。年1月18日
好遛鸟的农民工,将鸟笼放在蔗田,这也是他们的文化娱乐生活方式。年1月18日
削蔗是辛苦的,蔗海中的每一根甘蔗都是要这样一根一根地从他们手中的砍刀中削过。他们说,我们没什么文化,但有的是力气。砍蔗队伍中的女性多会加入削蔗工序中。年1月5日
水族习俗就餐是讲究男女分开的,不像在田头因陋就简。年1月3日
这是一群生活的强者,他们坚毅乐观向上,豪气和正义感是他们最宝贵的品质和精神,让人仰视。年1月24日
每年初春至清明,是地处亚热带地区的雷州半岛甘蔗收割期,成千上万的主要来自贵州、广西和湖南的农民工像“候鸟”一样拖家带口、成群结队,甚至全家、全村成“建制”地准时来到雷州半岛农村,帮助当地农场或蔗农砍收甘蔗,这一现象已持续近30年。据保守估计,仅雷州半岛和海南一带,每年的砍蔗外来农民工就有近十万人,并基本形成了以贵州省三都县水族农民为主的砍蔗“候鸟”群。糖厂开榨跨春节和清明节期间,开榨后蔗源不能断,田间不能停工,水族人更重视九月初九的水年习俗,故而成为砍蔗的最佳人群。
改革开放后,雷州半岛的蔗糖产业迅猛发展,种蔗面积逐步扩大,原有国营农场或解散或转制,原有的本地种蔗劳动力外出谋生导致大量流失。每逢砍蔗季当地劳动力就会紧张,于是外来劳动力的季节性流动补缺已成为市场需求。在当地,30年来因产业劳动力需求而衍生出的跨区域“族群迁徙”现象已成为景观。
这是一群离乡背井,脱离了原本的生活环境、谋生领域和生态轨迹,暂时离开故土另择机会和环境开辟新出路的季节性农民工,劳动力市场的需求成全了他们“春飞夏归”、南飞北往的“候鸟”身份。每逢开春,“我们,在路上了哟”“我们有蔗砍了哟”是他们告知亲人和朋友的自豪和荣耀,因为有了赶赴务工地的“在路上”,就有了小家一年生活的基本希望和着落。
蔗田,丘丘片片,条条块块,组成蔗海,一望无垠。今天砍陈家的,明天可能砍李家的,这周砍东村的,下周砍西村的,这个月砍岭上的,下个月砍岭下的。这群职业砍蔗人,哪有蔗要砍,哪里就是他们的去处。在砍蔗季,清晨和傍晚常可以看到一辆辆坐满农民工的小型农用车穿行在蔗海。他们行行走走,歇歇停停,奔走在砍蔗转场找活儿的路上,弯腰在丈量蔗海的劳作中。他们说,当“砍蔗的走鬼”不丢人,只要有钱赚。
年复一年“在路上”的“走鬼”们,他们有收获爱情的,有生龙育凤的,有盖房买车的,有供养出有出息的儿女的。但失落感也一直挥之不去。“候鸟”的身份既让他们在务工地没有归属感,也让其在故土失去些许认同感。“在路上”也显示出他们疏离原有生活的游离心态和这种长年“两边为客”“两边不靠”身份带来的尴尬,目标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但又可能因此而耽误孩子,耽误家庭。
尽管经历了无数次的无奈和彷徨,也饱含着不便诉说的满腹辛酸和情难自禁的满眼泪水,但因责任和生计,他们仍坚守“在路上”,因为他们一定是在此找到了生活的希望和期待,看到了改变生活质量和家庭未来的路径,收到了远征异地的快乐、浪漫、新鲜感和回报,体验到了辛苦付出所获得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笔者19年前开始